“您的意思是……要和人族合作吗？”
方友善言语间满是难以置信，因为无论人族还是鬼灵族之中，都有一句古话。
“非我族类，其心必异啊，大王……”
面前玉树临风的鬼食王回过头，意味深长的说道，“未必不算一族吧？”
“人与鬼灵，差在哪里？”
方友善闻言，稍稍愣神，他知道大王意有所指，但一时间却想不到答案，只能顺着这个话头说道，“人族有血肉之躯，有筋骨、气血。而我鬼灵一族则是由灵魂构筑而成，传说中，我们的先祖来自于灵界。是灵界诸神的后裔。”
“这些传说，在千年后的飞地汇聚之时，都能够找到证据。有石板和古籍记载了一些灵界之事。”
鬼食王点点头，“你说的这些都对。”
“但我认为，鬼灵族其实就是没有血肉之躯，只有灵魂的人。”
“就像这位朱先生一样，不也能从大乾来到鬼灵界吗，而且寻常鬼灵也分辨不出他和我们的差别。”
“这……”方友善犹豫了，自家大王说的有道理。
但这种说法，太大胆了。
让他不敢相信。
鬼食王继续说道，“鬼灵界过去数千年，一直有人族跨界而来的消息，但那些人在某一次露面之后，都彻彻底底的消失了。”
“且不说这些人去了哪里，你说这些人会不会在鬼灵界诞下子嗣？”
“大王何出此言？”方友善眉头越皱越深，他只是听过有人族跨界而来的传闻。
但也是第一次听自家大王确认。
而且这又和人鬼本一家有什么关联。
“你看着王宫中的壁画。”鬼食王伸手指了过去。
“漂亮。”方友善开口。
“是漂亮。”鬼食王点点头，“但据我所知，人族之中曾有座大灵王朝，他们的宫殿壁画，和我这王宫的图纹风格如出一辙。”
“你说，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吗？”
“或许是前人从人族那带回来的，觉得好看就用在宫殿的建造之上呢？”方友善发问。
“或许吧。”
鬼食王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争辩，可看表情，他很坚信自己的猜测。
……
“朱先生，这是我给您调的三味白草饭，您若是觉得味道不错，之后每天我都来奉鬼殿给您送一份。”
姬源伸出手，原本虚幻的淡青色手掌，瞬间凝实，仿佛血肉再现一般从眼前半大的稚嫩小鬼手中接过一个木碗。
如果说修行《通用修灵篇》至今最大的收获是什么，那一定是能够通过将灵体凝实，从而去接触实物了。
所谓的三味白草饭，实际上没有饭，就是一堆‘草料’用清爽的调料搅拌了一下。
而这些草料，就是一些蕴含灵力，能够供给鬼灵们回复灵力的补给品。
这就是鬼灵饭。
谈不上什么口腹之欲，纯粹是为了维护生命和回复伤势。
当然，
也有许多鬼灵在得到躯壳之后，会借用躯壳来感受人族的食物的美味。
看着姬源一大口将鬼灵饭送入口中，那半大的小鬼开口道，“朱先生，我长大之后能跟着您一起修行吗？”
“不知道，看你自己的本事了。”
姬源笑着，含糊其次。
但小鬼似乎听不出姬源的意思，“我一定会努力的！”
他大叫一声，随即嗷嗷叫着远去。
姬源坐在孙畅一手建立起来奉鬼殿中。
周围密密麻麻的鬼神像矗立，让姬源心中有些许唏嘘。
昔日他震杀鬼灵，平定鬼地，和鬼神像这种东西向来是势不两立的。
可如今，
自己却和鬼神像共处一室，甚至还要守护其安危。
虽然这些时日，姬源尽量避免了和鬼灵们的接触。可这么长时间先来，还是难免心生异样。
就像刚刚的那小鬼。
和寻常的孩童又有几分区别呢？
“我身背万职书，或许能一身兼具万种职业。”
“或许…或许万族皆能和睦相处？”
姬源心中突然没由来的生出这么一个念头。
这個念头转瞬即逝，被他压在心底。
他翻手间，将那颗从鬼食王手中换来的灵石拿出来。
晶莹剔透的宝石，像是夺天地造化之物。
美的让人赞叹。
纵然是姬源这样见过世面的家伙，也不仅从心中感慨灵石的色彩。
咔！
姬源稍稍用力，手中的灵石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取而代之的，是姬源眼前闪过一行字迹。
【充能+1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