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……外祖父……”
赵贞琮在片刻怔愣之后，眼眶就迅速红了起来，抬手摸着被连续扇了两巴掌的脸，眉毛、眼角、唇角，迅速下拉，一副被欺负了的孩子，见到自家长辈来了的样子。
噗通跪在了孙右相面前，理直气壮的指着赵牧阳，呜呜咽咽的告状：“外祖父，十七叔仗势武功高强，欺负孤！”
孙右相老脸一黑，眼睛一闭。
只恨自己那做了皇后的女儿，十几年的心血，怎么就教出来这样一个货色。
赵牧阳一脚踢在赵贞琮的肩膀上，寒声道：“身为太子，知法犯法，草菅人命。本王以长辈的身份教训你，竟然成了欺负你？堂堂太子，什么时候成了这种推卸责任，是非不分之辈了？”
孙右相的脸火辣辣的。
赵牧阳每一句话，都像是一个巴掌，狠狠扇在他脸上。
孙右相的年纪，比太后都大了。
可面对这位凶名在外的战王殿下，却不得不小心。
还不等孙右相组织好语言，赵牧阳就将赵贞琮踩在了地上，寒声道：“本王和镇国公这么多年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是为什么？不就是为了保身后的百姓们安居乐业？不就是为了保大家的性命？太子殿下做了什么？本王用血肉护着的百姓，就是给你这么糟践的吗？”
“什么百姓？不就是个贱婢……嗷……”
赵贞琮的话还没说完，就已经疼得嗷嗷叫。
这一次踢他的，是孙右相。
孙右相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赵贞琮：“殿下慎言！这些年，老臣一直在传授殿下的为官之道。老臣不止一次的说：民为水，君为舟。水可载舟亦可覆舟。民贵君轻的道理，殿下到底明不明白啊！”
孙氏三代为右相，称霸朝堂……这些为官为臣的大道理，孙右相自然是知道不少的。
加上赵贞琮一直都是孙右相在教导。
孙右相这话一出，赵贞琮像是心里突然清明了一样的明白了过来。
看了看周围群情激奋的百姓们，再对上孙右相痛心疾首的样子，赵贞琮就知道自己今日大错特错了。
只是这么多年的高高在上和养尊处优，让他习惯性的将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。
今日处处为难他，给了他好大难堪的赵牧阳就成了首选。
赵贞琮飞快的爬了起来，躲在孙右相的身后，指着赵贞琮：“外祖父，您说得这些道理，孤都知道。孤今日也是被气昏了头了。外祖父你知道吗？十七叔根本就不是为了这些百姓们发声，十七叔不过是记恨当年……”
啪！
孙右相恨铁不成钢的又甩了赵贞琮一个耳光，痛心疾首的跺脚道：“逆子！家丑不可外扬！”
赵贞琮瞬间明白了。
家丑不可外扬，这丑的是他赵贞琮，还是赵牧阳，就各凭本事了。
总之，只要赵牧阳不放弃苏暮雪，就很难善了了！
在心头给孙右相竖起大拇指的同时，像是理智瞬间回笼一样，对着孙右相拱手道：“多谢外祖父赐教，孤知道了。来人，将柳飘絮的尸身带回去。孤知道她对孤一往情深，在生的时候，她不过是孤身边的一个婢女。如今她因为孤的失手走了，孤赐她一份哀荣，允她作为孤的妾室下葬，给她侧妃的规格。以表孤的歉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