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悔了？”
“并没有。”
赵牧阳以为苏暮雪因为孙沁芳的身份不高兴了。
却不想，苏暮雪只是在压抑自己的欢喜。
有了孙沁芳，就相当于有了皇后坤宁宫的钥匙，那坤宁宫里，一定有自己找寻这么多年的秘密。
只是，若太上赶着了，倒惹人怀疑。
再说了，也要看看孙沁芳是何等样心性。
若心性不佳，纯粹利用的相处，自然和推心置腹的朋友是不一样的。
苏暮雪做人做事，向来是磊落的。
你如何对我，我就如何对你。
便是苏春娇……只要她愿意，苏暮雪也可以给她一个机会。
赵牧阳二人的教程是很快的，哪怕这是林子里，是崎岖不平看不出路的荒山，也不影响二人的行进速度。
孙家主仆俩就惨了。
二人都是娇生惯养的，从未走过这样的路。
孙沁芳更是穿的软底鞋，走在这样的路上，每走一步，那都是折磨，因此走得极慢。
罐罐倒是心疼自家小姐，把粗布千层底的绣花鞋让给了孙沁芳。
可没走两步，脚底就被扎伤了，一瘸一拐的。
偏生她又忠心得很，还要搀扶着孙沁芳，因此主仆俩走得跌跌撞撞，磕磕绊绊的，时而不时就在苏暮雪身后惊呼，上演一出主仆情深。
苏暮雪的速度越来越慢，越来越慢，到最后索性转过头来，等着主仆俩人。
罐罐最开始还为自家主子不值，在看见苏暮雪转身的时候，罐罐一脸惊喜。
“小姐，他们在等咱们呢。”
苏暮雪的脸瞬间黑如锅底。
这死丫头，嚷嚷得这么大声是做什么，难道她不要面子的吗？
相比之下，孙沁芳就懂事多了，只是感激的对着苏暮雪笑了笑，一副格外温婉的模样，倒是有几分让人喜欢。
苏暮雪看了赵牧阳一眼，用眼神询问：一人一个？
赵牧阳神色中陡然浮现出一抹委屈。
苏暮雪都以为自己看错了。
这……威风八面，战无不胜的战王殿下，竟然也会有感觉到委屈的时候？
不过很快，苏暮雪就明白了赵牧阳的想法，叹了口气：“那我带一个。”
赵牧阳眸光里带了几分关切，很明显是担心苏暮雪。
苏暮雪用眼神回应她：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，能怎样？
苏暮雪探手就孙沁芳揽入怀中，带着迅速朝着山顶，飞奔而去。
看着几个起落就消失在自己面前的主子，罐罐着急得大哭，踉跄着往前跑了几步，疼得扶着边上的树木大喘气。
“喂，那个……你快放下我家小姐。我家小姐可是皇后的亲侄女儿，右相府的嫡女……”
回应她的，是上面飞下来的两支粗布绣花鞋，不偏不倚，刚好拍在她脑门儿上。
罐罐眼冒金星，晕头转向，好一阵才看见自己的鞋，赶紧的蹬上了，飞快的去追人去了。
若是她家小姐出了什么事情，那她也不用活了。
苏暮雪带着孙沁芳到了娘娘庙跟前儿的时候，孙沁芳还惊魂未定。
回头看罐罐是不是跟上来了的时间，苏暮雪就大步流星的进去了。
“哎……这位小姐，敢问尊姓……”
孙沁芳话音还未落下，就看见苏暮雪嘲讽的笑容：“孙小姐，事已至此，再演，就没意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