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暮雪侧头瞥了一眼，周身气息就凌厉了起来。
苏春娇亲启，赵贞琮的笔迹。
原来，他们这么早就暗通款曲了吗？
真不愧是苏春娇，还特意将信送到她面前来。
炫耀？
还是警告？
“大姐？”
苏春娇的手缩了缩，眼睛里迅速拢上水雾，神色怯怯的。
“大姐，你先别生气。”
赵牧阳伸手将信接了过来。
嚯，这么厚？
火漆还有重复封印的痕迹。
苏春娇松了口气，腰背顺势塌了下去，两只手无意识的绞着，看起来十分纠结。
“前段时间，我去洪区，不巧，碰见了太子殿下。从那以后，殿下就经常……”
苏暮雪的表情实在是太难看，车里的气压也低得让人呼吸都不敢大声。
苏春娇神色慌张的起身，急切的摆手道：“大姐，你别生气。我亲自来交代这件事，就是想和大姐说，我对太子殿下绝对没有半分心思。我只是……”
苏春娇咬了咬牙，像是豁出去了一样。
“皇天在上，厚土在下。信女苏春娇在此立誓，此生绝不会和太子殿下有任何瓜葛，若为此誓，愿永堕饿鬼道，永不超生！”
苏暮雪心头震惊。
立毒誓的份量有多重，她心里清楚。
如果真的是这样……
是不是代表，这一世并不会完完整整的按照前世的轨迹去发展？
“大姐，你相信我。”
苏春娇急切又带了几分哭腔的声音，将苏暮雪神游的心思拉了回来，
事到如今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一面拿过那一沓信，一面让苏春娇起来。
苏春娇像是打开了话匣子。
“本来也不准备来的，但是太子殿下前些日子给了我一封信，说是要回京城，和大姐解除婚约。我担心大姐吃亏，就偷偷摸摸来了。”
“太子已经回来了。”
苏暮雪话音一落，苏春娇就紧张了起来：“那大姐是怎么打算的？”
“太子心里有别人，我自然愿意成全他。我已经奏请皇上，解除婚约了。”
“啊……这……”
苏春娇震惊的看着苏暮雪，尽管拼命压制，苏暮雪还是从苏春娇的神色中寻到了一丝喜悦。
“你很开心？”
“当然啊……”
苏春娇脱口而出，满脸天真的看着苏暮雪：“太子殿下已经有了大姐这个未婚妻了，还在外面拈花惹草，足以见得，不是良配。大姐不执着于不幸福的未来，我这个做妹妹的，自然为大姐高兴。”
苏暮雪这些年跟在太后身边，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是有的。
起码从表面上，苏春娇神色真挚，态度诚恳。
感受到苏暮雪身上的冷意削弱了几分，苏春娇胆子就大起来了，若有所思的看着一边注意力都在苏暮雪身上的赵牧阳。
“听说，当初大伯母不光是救了太子殿下，还救了战王殿下。若当初被赐婚的是战王殿下，姐姐如今倒是省去不少烦恼。”
“一派胡言。”
苏暮雪怒斥：“无论太子还是战王，那都是皇亲贵胄，是天家主子，容不得你如此编排。还不赶紧和王爷请罪。”
苏春娇忙乱起身，才行了个礼，就听见赵牧颇为愉悦的道：“平身吧，这里又没外人，没人治你的罪。听你这意思，本王倒更像你大姐的良配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