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暮雪一阵无语，这俩人是当自己不存在吗？
赵牧阳兴奋得很，身体前探，手肘撑在膝盖上，饶有兴致的道：“直言不讳，本王恕你无罪。”
苏春娇的捂着嘴，身体紧贴车厢，看着苏暮雪拼命摇头。
用眼神传递着：不说，我不说，大姐你看，我打死都不说。
那模样，求生欲极强。
“你只管说，你大姐这边，本王替你担待。”
苏暮雪索性闭上眼睛，不管那二人。
她多少能猜到他们道心思。
苏春娇刚来京城，既然打定主意要拒绝找政策，那选择比赵贞琮更强的赵牧阳投靠，也可以理解。
至于赵牧阳……
从前世他对那份守护的执着，不难看出，他强烈的期待有人支持他去争取。
这俩人，此刻在婚约的问题上，真的是一拍即合。
果然，苏春娇眼睛亮晶晶的，面带崇拜的看着赵牧阳：“相比之下，王爷确实比太子殿下更适合大姐。起码王爷心里是有大姐的，那太子只知道招蜂引蝶。”
听着苏春娇越说越荒唐了，苏暮雪起身，也不顾马车正在行驶，打开门就要出去。
“雪儿……不是，苏小姐，你别生气。我们不说了。外面下大雨，再给淋坏了。”
赵牧阳动作飞快的拦住苏暮雪，给了苏春娇一个眼神。
苏春娇马上起身，搂着苏暮雪的胳膊，软软的把人往后拽：“大姐，好大姐，娇娇知道错了。大姐原谅娇娇这一回吧。我这次上京，还特意给大姐带了祖母请手做的桂花蟹粉酥，大姐最爱吃的了。”
苏暮雪眸子里浮现出一抹温情。
可以不把赵牧阳和苏春娇放在心上，可祖母的心意，不能辜负。
苏春娇大喜，飞快得去怀里取。
摸到那个油纸包的时候，苏春娇的脸色难看了起来，人也惊慌无比。
“你最好没骗我。”
苏暮雪缓缓坐了下去，冷冰冰的开口，身上淡漠又疏离。
她的至亲至爱，就是她最大的软肋。
若有人利用这一点，苏暮雪绝对不能原谅。
前世种种，于她如今而言，不过是警醒提示。
若今生轨迹和前世不同，她自然也不会将前世恩怨带入今生。
如此，对今生的自己和别人都不公平。
苏春娇身体格外僵硬，很艰难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，期期艾艾的看了苏暮雪一样，又缩了缩手。
“大姐，这一路奔波，又是被追杀，又是逃命的……压坏了……”
“无妨。”
苏暮雪伸出手，小小一个油纸包就放在她手上，一股酸涩之意从胸腔瞬间冲到鼻腔，惹得鼻腔里涩涩的，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。
是了。
这就是河东老家包点心用的油纸。
小心翼翼的打开，就看见里面压得看不出形状的酥饼。
香味儿萦绕在鼻尖，确实是桂花蟹粉酥。
“都碎了……”
苏春娇伸长脖子看了一眼，神色黯淡。
知道苏暮雪喜欢这一口，特意带了来讨好她，如今看来，怕是白费了。
“谢谢。”
“啊？”
听见苏暮雪道谢，苏春娇愣在原地。
等她反应过来，才发现，苏暮雪对自己，似乎没有那么排斥了。
她不太好意思的道：“大姐不用谢我的，这都压碎了，不能吃了。”
“能吃的，好吃。”
苏暮雪说着，就着油纸包低头就吃。
赵牧阳心头一哽，不知道为什么，她觉得苏暮雪身上，有浓重的，化不开的哀愁，就像她的心里，有很重很重的心事。
“王爷，苏小姐，镇国公府到了。”
“嗯。雨大，驾车进去。”
“门关着，叫不开。”
车夫迟疑的声音，让苏暮雪心头积压的火气瞬间到了喷发的边缘。
回自己家，还被拒之门外了？